《早行》原文、翻译及赏析
商山早行
晨起动征铎,客行悲故乡。
鸡声茅店月,人迹板桥霜。
槲叶落山路,枳花明驿墙。
因思杜陵梦,凫雁满回塘。
译文
黎明起床,车马的铃铎已震动;踏上遥遥征途,游子悲思故乡。
鸡声嘹亮,茅草店沐浴着晓月的余晖;板桥弥漫清霜,先行客人足迹行行。
枯败的槲叶,落满了荒山的野路;淡白的枳花,鲜艳地开放在驿站的泥墙边。
回想昨夜梦见杜陵的美好情景,一群群鸭雁,正嬉戏在岸边的湖塘里。
注释
商山:山名,又名尚阪、楚山,在今陕西商洛市东南山阳县与丹凤县辖区交汇处。作者曾于大中(唐宣宗年号,847~860)末年离开长安,经过这里。
动征铎:震动出行的铃铛。
征铎:车行时悬挂在马颈上的铃铛。铎:大铃。
槲(hú):陕西山阳县盛长的一种落叶乔木。叶子在冬天虽枯而不落,春天树枝发芽时才落。每逢端午用这种树叶包出的槲叶粽也成为了当地特色。
明:使……明艳。枳(zhǐ):也叫“臭橘”,一种落叶灌木或小乔木。春天开白花,果实似橘而略小,酸不可吃,可用作中药。
驿(yì)墙:驿站的墙壁。驿:古时候递送公文的人或来往官员暂住、换马的处所。这句意思是说:枳花鲜艳地开放在驿站墙边。
茅店:乡村小客舍,同“茅舍”。用茅草盖成的旅舍。
板桥:木板架设的桥。
杜陵:地名,在长安城南(今陕西西安东南),古为杜伯国,秦置杜县,汉宣帝筑陵于东原上,因名杜陵,这里指长安。作者此时从长安赴襄阳投友,途经商山。
凫(fú)雁:凫,野鸭;雁,一种候鸟,春往北飞,秋往南飞。
回塘:岸边曲折的池塘。
赏析:
这首诗之所以为人们所传诵,是因为它通过鲜明的艺术形象,真切地反映了封建社会里一般旅人的某些共同感受。
首句表现“早行”的典型情景,概括性很强。清晨起床,旅店里外已经响起了车马的铃铎声,旅客们套马、驾车之类的许多活动已暗含其中。第二句固然是作者讲自己,但也适用于一般旅客。“在家千日好,出外一时难。”在封建社会里,一般人由于交通困难、人情淡薄等许多原因,往往安土重迁,怯于远行。“客行悲故乡”这句诗,很能够引起读者情感上的共鸣。
三、四两句,历来脍炙人口。宋代梅尧臣曾经对欧阳修说:最好的诗,应该“状难写之景如在目前,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”。欧阳修请他举例说明,他便举出这两句和贾岛的“怪禽啼旷野,落日恐行人”,并反问道:“道路辛苦,羁旅愁思,岂不见于言外乎?”(《六一诗话》)明代李东阳进一步分析说:“二句中不用一二闲字,止提掇出紧关物色字样,而音韵铿锵,意象具足,始为难得。”“音韵铿锵”,“意象具足”,是一切好诗的必备条件。李东阳把这两点作为“不用一二闲字,止提掇紧关物色字样”的从属条件提出,很可以说明这两句诗的艺术特色。所谓“闲字”,指的是名词以外的各种词;所谓“提掇紧关物色字样”,指的'是代表典型景物的名词的选择和组合。这两句诗可分解为代表十种景物的十个名词:鸡、声、茅、店、月、人、迹、板、桥、霜。虽然在诗句里,“鸡声”、“茅店”、“人迹”、“板桥”都结合为“定语加中心词”的“偏正词组”,但由于作定语的都是名词,所以仍然保留了名词的具体感。例如“鸡声”一词,“鸡”和“声”结合在一起,完全可以唤起引颈长鸣的视觉形象。“茅店”、“人迹”、“板桥”,也与此相类似。
古时旅客为了安全,一般都是“未晚先投宿,鸡鸣早看天”。诗人既然写的是早行,那么鸡声和月是必然要体现的。而茅店又是山区有特征性的景物。“鸡声茅店月”,把旅人住在茅店里,听见鸡声就爬起来看天色,看见天上有月,就收拾行装,起身赶路的特征都有声有色地表现了出来。
同样,对于早行者来说,板桥、霜和霜上的人迹也都是有特征性的景物。作者于雄鸡报晓、残月未落之时上路,也算得上“早行”了;然而已经是“人迹板桥霜”,这真是“莫道君行早,更有早行人”啊!这两句纯用名词组成的诗句,写早行情景宛然在目,确实称得上“意象具足”的佳句。
“槲叶落山路,枳花明驿墙”两句,写的是刚上路的景色。商县、洛南一带,枳树、槲树很多。槲树的叶片很大,冬天虽干枯,却存留枝上;直到第二年早春树枝将发嫩芽的时候,才纷纷脱落。而这时候,枳树的白花已在开放。因为天还没有大亮,驿墙旁边的白色枳花,就比较显眼,所以用了个“明”字。可以看出,诗人始终没有忘记“早行”二字。
旅途早行的景色,使诗人想起了昨夜在梦中出现的故乡景色:“凫雁满回塘。”春天来了,故乡杜陵,回塘水暖,凫雁自得其乐;而自己,却离家日远,在茅店里歇脚,在山路上奔波。“杜陵梦”,补出了夜间在茅店里思家的心情,与“客行悲故乡”首尾照应;而梦中的故乡景色与旅途上的景色又形成鲜明的对照。眼里看的是“槲叶落山路”,心里想的是“凫雁满回塘”。“早行”之景与情,都得到了完美的表现。
原文:
晨起动征铎,客行悲故乡。
鸡声茅店月,人迹板桥霜。
槲叶落山路,枳花明驿墙。(明驿墙一作:照)
因思杜陵梦,凫雁满回塘。
译文:
黎明起床,车马的铃铎已叮当作响,出门人踏上旅途,还一心想念故乡。鸡声嘹亮,茅草店沐浴着晓月的余辉;足迹凌乱,木板桥覆盖着早春的寒霜。枯败的槲叶,落满了荒山的野路;淡白的枳花,照亮了驿站的泥墙。因而想起昨夜梦见杜陵的美好情景,一群群凫雁,正嬉戏在明净的池塘。
注释:
(1)商山:山名,又名尚阪、楚山,在今陕西省商州市东南。
(2)动征铎(duó):震动出行的铃铛。征铎:车行时悬挂在马颈上的铃铛。铎:大铃。
(3)槲(hú):一种落叶乔木。叶子在冬天虽枯而不落,春天树枝发芽时才落。
(4)枳花照驿墙:个别版本(如人教版《语文》九年级上册“课外古诗词背诵”)作“枳花照驿墙”,有人认为“照”是错误的(见宋开玉《枳花明驿墙――人教版〈语文〉九年级上册指瑕》)。枳(zhǐ):也叫“臭橘”,一种落叶灌木或小乔木。春天开白花,果实似橘而略小,酸不可吃,可用作中药。驿(yì)墙:驿站的墙壁。驿:古时候递送公文的人或来往官员暂住、换马的处所。这句意思是说:枳花鲜艳地开放在驿站墙边。
(5)杜陵:地名,在长安城南(今陕西西安东南),古为杜伯国,秦置杜县,汉宣帝筑陵于东原上,因名杜陵。这里指长安。作者此时从长安赴襄阳投友,途经商山。这句意思是说:因而想起在长安时的梦境。
(6)凫(fú)雁:凫,野鸭;雁,一种候鸟,春来往北飞,秋天往南飞。回塘:岸边曲折的池塘。这句写的`就是“杜陵梦”的梦境。
赏析:
这首诗之所以为人们所传诵,是因为它通过鲜明的艺术形象,真切地反映了封建社会里一般旅人的某些共同感受。
首句表现“早行”的典型情景,概括性很强。清晨起床,旅店里外已经响起了车马的铃铎声,旅客们套马、驾车之类的许多活动已暗含其中。第二句固然是作者讲自己,但也适用于一般旅客。“在家千日好,出外一时难。”在封建社会里,一般人由于交通困难、人情淡薄等许多原因,往往安土重迁,怯于远行。“客行悲故乡”这句诗,很能够引起读者情感上的共鸣。
三、四两句,历来脍炙人口。宋代梅尧臣曾经对欧阳修说:最好的诗,应该“状难写之景如在目前,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”。欧阳修请他举例说明,他便举出这两句和贾岛的“怪禽啼旷野,落日恐行人”,并反问道:“道路辛苦,羁旅愁思,岂不见于言外乎?”(《六一诗话》)明代李东阳进一步分析说:“二句中不用一二闲字,止提掇出紧关物色字样,而音韵铿锵,意象具足,始为难得。”“音韵铿锵”,“意象具足”,是一切好诗的必备条件。李东阳把这两点作为“不用一二闲字,止提掇紧关物色字样”的从属条件提出,很可以说明这两句诗的艺术特色。所谓“闲字”,指的是名词以外的各种词;所谓“提掇紧关物色字样”,指的是代表典型景物的名词的选择和组合。这两句诗可分解为代表十种景物的十个名词:鸡、声、茅、店、月、人、迹、板、桥、霜。虽然在诗句里,“鸡声”、“茅店”、“人迹”、“板桥”都结合为“定语加中心词”的“偏正词组”,但由于作定语的都是名词,所以仍然保留了名词的具体感。例如“鸡声”一词,“鸡”和“声”结合在一起,完全可以唤起引颈长鸣的视觉形象。“茅店”、“人迹”、“板桥”,也与此相类似。
古时旅客为了安全,一般都是“未晚先投宿,鸡鸣早看天”。诗人既然写的是早行,那么鸡声和月是必然要体现的。而茅店又是山区有特征性的景物。“鸡声茅店月”,把旅人住在茅店里,听见鸡声就爬起来看天色,看见天上有月,就收拾行装,起身赶路的特征都有声有色地表现了出来。
同样,对于早行者来说,板桥、霜和霜上的人迹也都是有特征性的景物。作者于雄鸡报晓、残月未落之时上路,也算得上“早行”了;然而已经是“人迹板桥霜”,这真是“莫道君行早,更有早行人”啊!这两句纯用名词组成的诗句,写早行情景宛然在目,确实称得上“意象具足”的佳句。
“槲叶落山路,枳花明驿墙”两句,写的是刚上路的景色。商县、洛南一带,枳树、槲树很多。槲树的叶片很大,冬天虽干枯,却存留枝上;直到第二年早春树枝将发嫩芽的时候,才纷纷脱落。而这时候,枳树的白花已在开放。因为天还没有大亮,驿墙旁边的白色枳花,就比较显眼,所以用了个“明”字。可以看出,诗人始终没有忘记“早行”二字。
旅途早行的景色,使诗人想起了昨夜在梦中出现的故乡景色:“凫雁满回塘。”春天来了,故乡杜陵,回塘水暖,凫雁自得其乐;而自己,却离家日远,在茅店里歇脚,在山路上奔波。“杜陵梦”,补出了夜间在茅店里思家的心情,与“客行悲故乡”首尾照应;而梦中的故乡景色与旅途上的景色又形成鲜明的对照。眼里看的是“槲叶落山路”,心里想的是“凫雁满回塘”。“早行”之景与情,都得到了完美的表现。
蝶恋花・早行原文
月皎惊乌栖不定,更漏将残,辘轳牵金井。唤起两眸清炯炯。泪花落枕红绵冷。
执手霜风吹鬓影。去意徊徨,别语愁难听。楼上阑干横斗柄,露寒人远鸡相应。
翻译/译文
月光皎洁明亮,乌鸦噪动不安。更漏将残,摇动轳辘汲水的声音传到耳边。这声音使女子的神情更加焦烦,两只明亮的眼睛泪水涟涟。一夜来眼泪未断。湿透了枕中的红绵。
手拉着手来到庭院中,秋风吹着美人的鬓影。离别的双方恋恋不舍,告别的愁语让人不忍细听。楼上星光灿烂,斗柄横空。清露寒冷,伊人越走越远,偶尔传来晨鸡的报晓之声,与那远人的脚步声遥相呼应。
注释
①月皎:月色洁白光明。《诗经・陈风・月出》:“月出皎兮。”
②更漏:即刻漏,古代记时器。轳辘:井上汲水轳辘转动的声音。 辘,即辘轳。因“轳”字是平声字,用在句中失粘,故用“ 辘”。金井,指用黄铜包装的井栏,是富贵人家景象。张籍《楚妃怨》诗:“梧桐叶下黄金井,横架辘轳牵素绠。”欧阳修《鸭鸩词》:“一声两声人渐起,金片镀轳闻汲水。”
③眸:眼珠。炯炯:明亮貌。
④红绵:是指用棉花填充的红色枕头。
⑤执手:是紧握对方之手。
⑥徊徨:徘徊、彷徨的意思。
⑦阑干:纵横的意思。唐人刘方平《月夜》诗里有“北斗阑干南斗斜”的句子。
⑧斗柄:北斗七星的第五至第七的三颗星象古代酌酒所用的斗把,叫做斗柄。
赏析/鉴赏
此首纯写离情,题曰“早行”,出现在词中的是行者在秋季晨风中离家时那种难舍难分的情景。篇中没有感情的直抒,各句之间也很少有连结性词语,所以,词中的离情主要是靠各句所描绘的不同画面,靠人物的表情、动作和演出来完成的。
上片写别前。开篇三句自成一段。“月皎惊乌栖不定”写的是深夜,月光分外明亮,巢中的乌鸦误以为天明,故而飞叫不定。这是从视觉与听觉两方的感受概括出来的,暗示行者整夜不曾合眼。“更漏将阑,辘轳牵金井”两句,点明将晓。这是从听觉方面来写的。更漏中的'水滴已经快要滴尽,夜色将阑。同时远处传来辘轳的转动声,吊桶撞击着井口声,已经有人起早汲水了。这三句表现出由深夜到将晓这一时间的进程。“唤起”两句另是一段,转写女方的悲伤。“唤起”的施动者是谁过去有两种解释,一种认为是行者,“知天已晓,唤起所别之人”;一种认为“闻乌惊漏残、辘轳声响而惊醒泪落。”“唤起”,既是前三句不同声响造成的后果,同时又是时间演变的必然进程:离别的时刻来到了。所以,就全篇来看,似以后一种解释为佳。如解释为行者把女方“唤起”,则自然要冲淡这首词所表出的那种离情的深刻性。“两眸清炯炯”,也非睡足后的精神焕发,而是离别时的情绪紧张与全神贯注。联系下句“泪花落枕红绵冷”,可见这双眼睛已被泪水洗过,“唤起”之后,仍带有泪花,故一望而“清”,再望而“炯炯 ”有神。同时,这一句还暗中交待出这位女子的美丽,烘托出伤别的气氛。“冷”字还暗出这位女子同样一夜不曾合眼,泪水早已把枕芯湿透,连“红绵”都感到心寒意冷了。
下片写别时、别后。前三句写别时依依难舍之状,曲折传神。“执手”,分别时双方的手相互紧握。古诗文里“执手”,多和惜别有关,兼示深情。柳永《雨霖铃・寒蝉凄切》词里说“执手相看泪眼,竟无语凝咽。”《诗经・邶风・击鼓》里说“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。”“霜风吹鬓影”,是行者饱看女方,刻印下别前最深刻的印象:鬓发在秋季晨风中微微卷动。“去意徊徨,别语愁难听”二句,看似写情,实则是写动作。作者几度要走,却又几度转回来,相互倾吐离别的话语。这话语满是离愁。“难听”不是不好听,而是令人心碎,难以忍听。终篇两句写别后景象,又是一段。这两句写行者远去,但还恋恋不舍地回头遥望女子居住的高楼,然而这高楼已隐入地平线下去了,眼中只见斗柄横斜,天色放亮,寒露袭人,鸡声四起,更社出旅途的寂寞。人,也越走越远了。沈义父在《乐府指迷》中说:“结句须要放开,含有余不尽之意,以景结情最好。如真清之‘断肠院落,一廉风絮。’又‘掩重关、偏城钟鼓’之类是也。”其实,“楼上阑干横斗柄,露寒人远鸡相应”也是“以景结情”的成功的妙句。
如上所述,该词最显著的特点是全篇句句均由不同的画面组成,并配合以不同的声响。正是这一连串的画面与音响的完美组合,才充分表现出难舍难分的离情别绪,形象地体现出时间的推移、场景的变换、人物的表情与动作的贯串。词中还特别注意撷取某些具有特征性的事物来精心刻画,如“惊乌”、“更漏”、“辘轳”、“霜风”、“鬓影”、“斗柄”、“鸡鸣”等等。与此同时,作者还特别着意于某些动词与形容词的提炼,如“栖不定”的“栖”字,“牵金井”的“牵”字,“唤起”的“唤”字,还有“吹”、“清”、“冷”等等,这一系列手法综合起来,不仅增强了词的表现力,而且还烘托出浓厚的时代气息与环境氛围,使读者有身临其境之真实感。
名家点评
王世贞《艺苑卮言》:美成能作景语,不能作情语;能入丽字,不能入雅字,以故价微劣于柳。然至“枕痕一线红生玉”,又“唤起两眸清炯炯,泪花落枕红绵冷”,其形容睡起之妙,真能动人。
沈际飞《草堂诗余正集》:末句“鸡相应”,妙在想不到,又晓行时所必到。闽刻谓“鸳鸯冷”三字妙,真不可与谈词。
江顺治《词学集成》:张祖望曰:“泪花落枕红绵冷”……苦语也。
黄苏《蓼园词选》说:按首一阕,言未行前,闻乌惊漏残,辘轳响而惊醒泪落。次阕言别时情况凄楚,玉人远而惟鸡相应,更觉凄婉矣。[1]
沈谦《填词杂说》:“唤起两眸清炯炯”、“闲里觑人毒”、“眼波才动被人情”、“更无言语空相觐”,传神阿堵,已无剩美。
乔批《片玉集》:秀语。
俞陛云《唐五代两宋词选释》:此纪别之词。从将晓景物说起,而唤睡醒,而倚枕泣别,而临风执手,而临别依依,而行人远去,次第写出,情文相生,为自来录别者希有之作。结句七字神韵无穷,吟讽不厌,在五代词中,亦上乘也。
唐圭璋《唐宋词简释》:此首写送别,景真情真。“月皎”句,点明夜深。“更漏”两句,点明将晓。天将晓即须赶路,故不得不唤人起,但被唤之人猛惊将别,故先眸清,而继之以泪落,落泪至于湿透红绵,则悲伤更甚矣。以次写睡起之情,最为传神。“执手”句,为门外送别时之情景,“风吹鬓影”,写实极生动。“去意”二句,写难分之情亦缠绵。“楼上”两句,则为人去后之景象。斗斜露寒,鸡声四起,而人则去远矣。此作将别前、方别及别后都写得沈着之至。
原文:
商山早行
朝代:唐朝
作者:温庭筠
晨起动征铎,客行悲故乡。鸡声茅店月,人迹板桥霜。
槲叶落山路,枳花明驿墙。因思杜陵梦,凫雁满回塘。
译文及注释:
译文
黎明起床,车马的铃铎已叮当作响,出门人踏上旅途,还一心想念故乡。
鸡声嘹亮,茅草店沐浴着晓月的余辉;足迹凌乱,木板桥覆盖着早春的寒霜。
枯败的槲叶,落满了荒山的野路;淡白的枳花,照亮了驿站的泥墙。
因而想起昨夜梦见杜陵的美好情景,一群群凫雁,正嬉戏在明净的池塘。
注释
⑴商山:山名,又名尚阪、楚山,在今陕西省商州市东南。
⑵动征铎(duó):震动出行的铃铛。征铎:车行时悬挂在马颈上的铃铛。铎:大铃。
⑶槲(hú):一种落叶乔木。叶子在冬天虽枯而不落,春天树枝发芽时才落。
⑷枳花照驿墙:个别版本(如人教版《语文》九年级上册“课外古诗词背诵”)作“枳花照驿墙”,有人认为“照”是错误的(见宋开玉《枳花明驿墙――人教版〈语文〉九年级上册指瑕》)。枳(zhǐ):也叫“臭橘”,一种落叶灌木或小乔木。春天开白花,果实似橘而略小,酸不可吃,可用作中药。驿(yì)墙:驿站的墙壁。驿:古时候递送公文的`人或来往官员暂住、换马的处所。这句意思是说:枳花鲜艳地开放在驿站墙边。
⑸杜陵:地名,在长安城南(今陕西西安东南),古为杜伯国,秦置杜县,汉宣帝筑陵于东原上,因名杜陵。这里指长安。作者此时从长安赴襄阳投友,途经商山。这句意思是说:因而想起在长安时的梦境。
⑹凫(fú)雁:凫,野鸭;雁,一种候鸟,春来往北飞,秋天往南飞。回塘:岸边曲折的池塘。这句写的就是“杜陵梦”的梦境。
赏析:
这首诗准确写作年代已不可考,但联系温庭筠生平,他曾任隋县尉,徐商镇襄阳,他被辟为巡官。据夏承焘《温飞卿系年》,这两件事均发生在公元859年(唐宣宗大中十三年),当年温庭筠四十八岁。自长安赴隋县,当道出商山。此诗当是温庭筠此次离开长安赴襄阳投奔徐商经过商山时所作。温庭筠虽是山西人,而久居杜陵,已视之为故乡。他久困科场,年近五十又为生计所迫出为一县尉,说不上有太好心绪,且去国怀乡之情在所不免。
原文:
“露侵驼褐晓寒轻,星斗阑干分外明。
寂寞小桥和梦过,稻田深处草虫鸣。”
释意∶
露水降落,我穿着厚厚的毛衣还感到丝丝的寒意;仰望天空,北斗星横斜着分外光明。孤单单地,我半醒半睡地过了座小桥,耳边传来稻田深处唧唧虫鸣。
赏析:
《早行》是宋代诗人陈与义创作的一首七言绝句。此诗写的是诗人在天还没亮时孤身一人在道上行走的感受,意境高远。诗人通过感觉、视觉和听觉的`交替与综合,描绘了一幅独特的“早行”图,突出了诗人出行之早和羁旅中的孤独寂寞之感。
第一句,不说“鸡唱”,不说“晨起”,不说“开门”不说"整车"或“动征锋",而说主人公已在旅途行进。“行"得特别“早”,既不是用“未五更”之类的语言说出,又不是用“流萤”、“栖禽”、“渔灯”、"戍火"、“残月”之类来烘托,而是通过诗人的感觉准确地表现出来。“驼褐”,露水不易湿透;诗人穿一上此衣,其上路之早可见。而“露侵驼褐”,以至于感到“晓寒",其行之久,也不言而喻。
第二句,诗人不写"月”而写“星斗"。“星斗阑干分
外明",这是颇有特征性的景象。“阑干",纵横貌。古人往往用”阑干"形容星斗,如”月没参横
北斗阑干"之类。月明则星稀,“星斗阑干”,而且“分外明”,说明这是阴历月终(即所谓“晦日")的夜晚。此其一。露,那是在下半夜晴朗
无风的情况下才有的。晴朗无风而没有月,“星斗"自然就“阑干"、就“明”,写景颇为确切、细致。此其二。更重要的还在于1写"明"是为了写"暗"。黎明之前,由于地面的景物比以前“分
外"暗,所以天上的星斗也就被反衬得“分外"明。
第三句“寂寞小桥和梦过”,可以说"立片言以居要,乃一篇之警策”。以梦与“寂寞小桥”结合,意象丰满,令人玩索不尽。赶路而作梦,一般不可能是“徒步"。独自骑马,一般也不敢放心地作梦。明乎此,则“寂寞小桥”竟敢“和梦过”,其人在马上,而且有人为他牵马,不言可知。
第一句不诉诸视觉,写早行之景,却诉诸感觉,写寒意袭人,这是耐人寻味的。联系第三句,这“味”也不难寻。过"小桥”还在做梦,说明主人公起得太“早",觉未睡醒,一上马就迷糊过去了。及至感到有点儿"寒",才耸耸肩,醒了过来,原来身上湿漉漉的;一摸,露水已侵透了“驼褐"。睁眼一看,“星斗阑干分外明",离天亮还远。于是又合上惺忪睡眼,进入梦乡。既进入梦乡,竟知道在过桥,那是因为他骑着马。马蹄踏在桥板上发出的响声惊动了他,意识到在过桥,于是略开睡跟,看见桥是个"小”桥,桥外是“稻"田,又朦朦胧胧,进入半睡眠状态。
山行・布谷飞飞劝早耕 清朝
姚鼐
布谷飞飞劝早耕,舂锄扑扑趁春晴。
千层石树遥行路,一带山田放水声。
《山行・布谷飞飞劝早耕》译文
布谷飞来飞去的劝说人们早些耕种,白鹭趁着天晴在天上扑打着翅膀。
在层层石树之间的路上行走,听得山里田园放水的声音。
《山行・布谷飞飞劝早耕》注释
舂(chōng)锄:白鹭;
扑扑:扑打翅膀。
《山行・布谷飞飞劝早耕》赏析
开头两句用形象而整饬的对仗句式刻画两种鸟儿的活动,为写春耕营造一种正当其时的氛围。布谷鸟即杜鹃,是人们再熟悉不过的,它在南方春天耕种季节鸣叫,它“播谷播谷”的叫声听上去就像在催人种谷一样,所以叫布谷鸟。一“劝”字,将布谷鸟的叫声人格化,形象生动而富有情味。舂锄即白鹭,它也是江南常见的一种鸟类,全身雪白,两腿细长,喜欢在水田与河边活动。这种鸟在水中起飞,很远就能听到翅膀打水的“扑扑”的声音,当它们成群地在清澈的水边、绿色的山野、湛蓝的碧空飞翔时是很美的,所以杜甫留下了“一行白鹭上青天”千古佳句。该诗中,作者着一“趁”字,同样将舂锄人格化,好像它明白风和日丽的大好春光转瞬即逝似的,因此要抓紧时间一展风姿。可以说,春耕期间山间这两种鸟的活动,既将春天的山乡点染得生机勃勃,又为下文写春耕营造了浓浓的氛围。
第三句写扣题发挥,从仰望的角度写山路之陡峭曲曲。从山下向上望去,只见山路盘旋而上,被层层叠叠的树木和岩石遮断阻隔,有时又露出那么一小段,就这样时断时续,蜿蜒而上,层层盘旋,越盘越高,越高越细。作者以细腻的笔触,巧妙的视角,将江南山路的特点形象地表现出来了,也凸显了山乡生活的大背景。同时,又暗扣了一“行”,暗写了诗人沿山路而上,边登山边欣赏的情形,给人以无穷的想象和回味。如果没有这一句,那么最后通过山田放水声写春耕也就没有依据了。
最后一句是全诗的主旨所在,写的是山乡农民放水播谷的繁忙景象。诗人关注的是山乡的春耕,此时终于凸现出来了。这时,诗人已经来到了山上。低头俯瞰,只见山下斜坡上面层层如梯的'水田平整如镜,在阳光的反射下,带子似的一道道绕在山间;从梯田方向正传来汩汩的放水声。由放水声可以想见农民们巳开始播种稻谷,繁忙的春耕就此拉开序幕。至此,首句布谷鸟的劝耕得到了呼应,全诗的主旨得到了凸显,诗人山行之始就带有的欣喜之情更是溢于言表。作者本来就热爱自然,本来就对与自然融为一体的农村生活极为欣赏,当自然景物已经和人们生活和谐地融为一体时,诗人怎能不由衷地赞美和歌唱呢?
该诗写山行所见所闻,构思巧妙,剪裁得体,卒章显“志”,语言清新雅丽,没有冗辞赘语。桐城派主张的“雅洁”和反对“冗辞”,从这里可见一斑。
蝶恋花・早行 宋朝 周邦彦
月皎惊乌栖不定,更漏将残,辘轳牵金井。唤起两眸清炯炯。泪花落枕红绵冷。
执手霜风吹鬓影。去意徊徨,别语愁难听。楼上阑干横斗柄,露寒人远鸡相应。
《蝶恋花・早行》译文
月光皎洁明亮,乌鸦的叫声不停。更漏已经要没有了,屋外摇动轳辘在井里汲水的声音传进房间。这声音使女子的神情更加忧愁,一双美丽明亮的眼睛流下泪水,她一夜来眼泪一直流个不停,连枕中的红绵湿透了。两人手拉着手来到庭院,任霜风吹着她的头发。离别的双方难舍难分,告别的话儿听得让人落泪断肠。楼上星光正明亮,北斗星横在夜空。天色渐明,远处传来鸡叫,仿佛催人分别。
《蝶恋花・早行》译文二
月光皎洁明亮,乌鸦噪动不安。更漏将残,摇动轳辘汲水的声音传到耳边。这声音使女子的神情更加焦烦,两只明亮的眼睛泪水涟涟。一夜来眼泪未断。湿透了枕中的红绵。
手拉着手来到庭院中,秋风吹着美人的鬓影。离别的双方恋恋不舍,告别的愁语让人不忍细听。楼上星光灿烂,斗柄横空。清露寒冷,伊人越走越远,偶尔传来晨鸡的报晓之声,与那远人的脚步声遥相呼应。
《蝶恋花・早行》注释
月皎:月色洁白光明。《诗经・陈・月出》:“月出皎兮。”
更漏:即刻漏,古代记时器。
轳辘:井上汲水轳辘转动的声音。 辘,即辘轳。因“轳”字是平声字,用在句中失粘,故用“ 辘”。金井,指用黄铜包装的井栏,是富贵人家景象。张籍《楚妃怨》诗:“梧桐叶下黄金井,横架辘轳牵素绠。”欧阳修《鸭鸩词》:“一声两声人渐起,金片镀轳闻汲水。”
眸:眼珠。
炯炯:明亮貌。
红绵:是指用棉花填充的红色枕头。
执手:是紧握对方之手。
徊徨:徘徊、彷惶的意思。
阑干:横斜貌。纵横的意思。唐人刘方平《月夜》诗里有“北斗阑干南斗斜”的句子。
斗柄:北斗七星的第五至第七的三颗星象古代酌酒所用的斗把,叫做斗柄。
《蝶恋花・早行》赏析
此首纯写离情,题曰:“早行”,出现在词中的是行者在秋季晨风中离家时那种难舍难分的情景。篇中没有感情的直抒,各句之间也很少有连结性词语,所以,词中的离情主要是靠各句所描绘的不同画面,靠人物的表情、动作和演出来完成的。
上片写别前。开篇三句自成一段。“月皎惊乌栖不定”写的是深夜,月光分外明亮,巢中的乌鸦误以为天明,故而飞叫不定。这是从视觉与听觉两方的.感受概括出来的,暗示行者整夜不曾合眼。“更漏将阑,辘轳牵金井”两句,点明将晓。这是从听觉方面来写的。更漏中的水滴已经快要滴尽,夜色将阑。同时远处传来辘轳的转动声,吊桶撞击着井口声,已经有人起早汲水了。这三句表现出由深夜到将晓这一时间的进程。“唤起”两句另是一段,转写女方的悲伤。“唤起”的施动者是谁过去有两种解释,一种认为是行者,“知天已晓,唤起所别之人”;一种认为“闻乌惊漏残、辘轳声响而惊醒泪落。”“唤起”,既是前三句不同声响造成的后果,同时又是时间演变的必然进程:离别的时刻来到了。所以,就全篇来看,似以后一种解释为佳。如解释为行者把女方“唤起”,则自然要冲淡这首词所表出的那种离情的深刻性。“两眸清炯炯”,也非睡足后的精神焕发,而是离别时的情绪紧张与全神贯注。联系下句“泪花落枕红绵冷”,可见这双眼睛已被泪水洗过,“唤起”之后,仍带有泪花,故一望而“清”,再望而“炯炯”有神。同时,这一句还暗中交待出这位女子的美丽,烘托出伤别的气氛。“冷”字还暗出这位女子同样一夜不曾合眼,泪水早已把枕芯湿透,连“红绵”都感到心寒意冷了。
下片写别时、别后。前三句写别时依依难舍之状,曲折传神。“执手”,分别时双方的手相互紧握。古诗文里“执手”,多和惜别有关,兼示深情。柳永《雨霖铃》词里说“执手相看泪眼,竟无语凝咽。”《诗经・邶风・击鼓》里说“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。”“霜风吹鬓影”,是行者饱看女方,刻印下别前最深刻的印象:鬓发在秋季晨风中微微卷动。“去意徊徨,别语愁难听”二句,看似写情,实则是写动作。作者几度要走,却又几度转回来,相互倾吐离别的话语。这话语满是离愁。“难听”不是不好听,而是令人心碎,难以忍听。终篇两句写别后景象,又是一段。这两句写行者远去,但还恋恋不舍地回头遥望女子居住的高楼,然而这高楼已隐入地平线下去了,眼中只见斗柄横斜,天色放亮,寒露袭人,鸡声四起,更社出旅途的寂寞。人,也越走越远了。沈义父在《乐府指迷》中说:“结句须要放开,含有余不尽之意,以景结情最好。如真清之‘断肠院落,一廉风絮。’又‘掩重关、偏城钟鼓’之类是也。”其实,“楼上阑干横斗柄,露寒人远鸡相应”也是“以景结情”的成功的妙句。
如上所述,该词最显著的特点是全篇句句均由不同的画面组成,并配合以不同的声响。正是这一连串的画面与音响的完美组合,才充分表现出难舍难分的离情别绪,形象地体现出时间的推移、场景的变换、人物的表情与动作的贯串。词中还特别注意撷取某些具有特征性的事物来精心刻画,如“惊乌”、“更漏”、“辘轳”、“霜风”、“鬓影”、“斗柄”、“鸡鸣”等等。与此同时,作者还特别着意于某些动词与形容词的提炼,如“栖不定”的“栖”字,“牵金井”的“牵”字,“唤起”的“唤”字,还有“吹”、“清”、“冷”等等,这一系列手法综合起来,不仅增强了词的表现力,而且还烘托出浓厚的时代气息与环境氛围,使读者有身临其境之真实感。
《蝶恋花・早行》句解
月皎惊乌栖不定。更漏将残, 辘牵金井
曹操《短歌行》诗里写“月明星稀,乌鹊南飞。”辛弃疾《西江月》词里写“明月别枝惊鹊。”中国古代绘画中也常有乌鹊明月之境。周邦彦词,长于翻新出奇。一句“月皎惊乌栖不定”,自足与曹孟德、辛弃疾鼎足而三。阒静之夜,空无一物,唯有一轮皎洁明亮的圆月当空高照,这明月光耀得触目惊心,以至于枝头的乌鹊惊魂落魄,飞栖不定。 辘,即辘轳。因“轳”字是平声字,用在句中失粘,故用“ 辘”。金井,指用黄铜包装的井栏,是富贵人家景象。漏是沙漏,或者水漏,古人用以计时。更漏将残,是说夜色将尽。
唤起两眸清炯炯,泪花落枕红棉冷
唤起,是说闺中人被唤醒了。美人的双眸,自是清亮之极。炯炯,是明亮的样子。周邦彦这里是用《楚辞》严忌《哀时命》诗“夜炯炯而不寐,怀隐忧而厉兹”的语典。之所以“炯炯”,乃是因为当事人有一腔心事,长夜难眠。泪花落枕,当是梦中啼哭之故。红棉,是指用棉花填充的红色枕头。不知闺中人梦见了什么伤心事,梦中流泪,竟湿透了枕头。“冷”字包含三重意思:一是枕头为泪水湿透而冷;二是时间上后半夜最冷;三是点明闺中人独眠,感觉冷。至于闺中人被什么唤醒――是被惊乌唤醒?还是被所梦见之事惊醒?便全都交给读者意会了。
执手霜风吹鬓影。去意徊徨,别语愁难听
执手,是紧握对方之手。古诗文里“执手”,多和惜别有关,兼示深情。柳永《雨霖铃》词里说“执手相看泪眼,竟无语凝咽。”《诗经・邶风・击鼓》里说“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。”执手惜别之时,但见霜风吹动鬓影。徊徨,就是徘徊、彷徨。情人之间的离别总是难舍难分,反复叮咛之语总是令人听来生愁。霜风鬓影,刻画出一副单薄酸楚的样子。这三句是回想当初分别景象。忆起心上人,脑海里浮现的是离别之时良人酸楚模样。想起当时伤心惜别之语,怎不教人泪下呢?
楼上阑干横斗柄,露寒人远鸡相应
“阑干”,是纵横的意思。唐人刘方平《月夜》诗里有“北斗阑干南斗斜”的句子。醒来之后,闺中人再也无法入睡。夜色将残,举目所见,唯有北斗七星。天将亮了,鸡鸣不已。梦中之人,远在他方。良人宿处,当亦如此地鸡鸣不已吧。然而,终究只有我(闺中人)独自楼上凝望,独自感受风露的寒冷。
《商山早行》
晨起动征铎,客行悲故乡。
鸡声茅店月,人迹板桥霜。
槲叶落山路,枳花明驿墙。
因思杜陵梦,凫雁满回塘。
注释:
⑴商山:山名,又名尚阪、楚山,在今陕西商洛市东南山阳县与丹凤县辖区交汇处。作者曾于大中(唐宣宗年号,847~860)末年离开长安,经过这里。
⑵动征铎(duó):震动出行的铃铛。征铎:车行时悬挂在马颈上的铃铛。铎:大铃。
⑶槲(hú):陕西山阳县盛长的一种落叶乔木。叶子在冬天虽枯而不落,春天树枝发芽时才落。每逢端午用这种树叶包出的槲叶粽也成为了当地特色。
⑷枳花明驿墙:枳:也叫“臭橘”,一种落叶灌木或小乔木。春天开白花,果实似橘而略小,酸不可吃,可用作中药。明:使……明艳。驿墙:驿站的墙壁。驿:古时候递送公文的人或来往官员暂住、换马的处所。这句意思是说:枳花鲜艳地开放在驿站墙边。
⑸杜陵:地名,在长安城南(今陕西西安东南),古为杜伯国,秦置杜县,汉宣帝筑陵于东原上,因名杜陵,这里指长安。作者此时从长安赴襄阳投友,途经商山。这句意思是说:因而想起在长安时的梦境。
⑹凫雁:凫,野鸭;雁,一种候鸟,春往北飞,秋往南飞。
(7)回塘:圆而曲折的池塘。这句写的就是“杜陵梦”的梦境。
译文:
清晨起床,旅店内外响起了车马的铃铛声,在外旅行总不免怀念故乡。鸡鸣声从远处月下的茅草店传来,人们的足迹留在了积满霜花的'桥上。枯黄的叶子飘落在山路上,雪白的枳花在驿站的墙角上显得格外耀眼。回想起昨晚回长安的梦,远道归来的野鸭和大雁在回塘之中嬉戏。
赏析:
这首诗之所以为人们所传诵,是因为它通过鲜明的艺术形象,真切地反映了封建社会里一般旅人的某些共同感受。商山,也叫楚山,在今陕西商县东南。作者曾于唐宣宗大中末年离开长安,经过这里。
首句表现“早行”的典型情景,概括性很强。清晨起床,旅店里外已经叮叮当当,响起了车马的铃铎声,旅客们套马、驾车之类的许多活动已暗含其中。第二句固然是作者讲自己,但也适用于一般旅客。“在家千日好,出外一时难”。在封建社会里,一般人由于交通困难、人情浇薄等许多原因,往往安土重迁,怯于远行。“客行悲故乡”这句诗,很能够引起读者情感上的共鸣。
诗的开头两句点明这是一场“早行“。所谓“征铎“,就是系在骡马胸前的铃铛。在人们牵骡备马准备动身上路的时候,铃铛就会发出声响。诗人没法贪睡,大约惺忪着睡眼,在小客栈的喧闹声里生出了怀乡恋土的悲愁吧。但他真的怀乡恋土吗?这还真不好说,因为他眷恋的很可能并不是山西老家,而是帝都长安。这层意思,要到诗的最后两句才会点明。这首诗的三、四两句是最有名的句子,也是最能体现古汉语妙处的句子。“鸡声茅店月,人迹板桥霜“,这十个字完全是名词的罗列,没有一个动词,严格来说根本构不成完整的一句话。这样的写法其实你已经见过了,那就是李白《送友人》里边的名句:“浮云游子意,落日故人情。”还有我们熟悉的“枯藤老树昏鸦,小桥流水人家,古道西风瘦马”(马致远《天净沙・秋思》)。句子里欠缺的动词必须由我们脑补出来,而到底脑补出怎样的主谓结构,直接影响着我们对诗句的理解,不同理解当中的微妙差异于是会造成感觉上的微妙变化。所以说,这样的诗句是一种美丽的半成品,需要读者去做最后的成型。“鸡声茅店月,人迹板桥霜“,与其说这是两句诗,不如说这是一幅画。但诗人,或者说画家,只在画面上简单勾勒出几个最关键的意象,整幅画仍然需要我们去脑补完成:茅店到底是怎样的一座客栈,板桥上的稳怎样点缀着人迹:;人又是怎样的人,是行色匆匆还是兴致盎然是垂头丧气还是志得意满。黎明鸡声中的月色又是怎样的月色,月色和霜的颜色又是如何的恍惚难辨;而那座并未被点明的商山又是怎样地环抱着、耸立着,山路又是怎样的崎岖难行……
商山早行
温庭筠〔唐代〕
晨起动征铎,客行悲故乡。
鸡声茅店月,人迹板桥霜。
槲叶落山路,枳花明驿墙。(明驿墙一作:照驿墙)
因思杜陵梦,凫雁满回塘。
译文及注释
译文:黎明起床,车马的铃铎已震动;踏上遥遥征途,游子悲思故乡。鸡声嘹亮,茅草店沐浴着晓月的余晖;板桥弥漫清霜,先行客人足迹行行。枯败的槲叶,落满了荒山的野路;淡白的枳花,鲜艳地开放在驿站的泥墙边。回想昨夜梦见杜陵的美好情景,一群群鸭雁,正嬉戏在岸边的湖塘里。
注释:商山:山名,又名尚阪、楚山,在今陕西商洛市东南山阳县与丹凤县辖区交汇处。作者曾于大中(唐宣宗年号,847~860)末年离开长安,经过这里。动征铎:震动出行的铃铛。征铎:车行时悬挂在马颈上的铃铛。铎:大铃。槲(hú):陕西山阳县盛长的一种落叶乔木。叶子在冬天虽枯而不落,春天树枝发芽时才落。每逢端午用这种树叶包出的槲叶粽也成为了当地特色。明:使……明艳。枳(zhǐ):也叫“臭橘”,一种落叶灌木或小乔木。春天开白花,果实似橘而略小,酸不可吃,可用作中药。驿(yì)墙:驿站的墙壁。驿:古时候递送公文的人或来往官员暂住、换马的处所。这句意思是说:枳花鲜艳地开放在驿站墙边。茅店:乡村小客舍,同“茅舍”。用茅草盖成的旅舍。板桥:木板架设的桥。杜陵:地名,在长安城南(今陕西西安东南),古为杜伯国,秦置杜县,汉宣帝筑陵于东原上,因名杜陵,这里指长安。作者此时从长安赴襄阳投友,途经商山。凫(fú)雁:凫,野鸭;雁,一种候鸟,春往北飞,秋往南飞。回塘:岸边曲折的池塘。
赏析
这首诗之所以为人们所传诵,是因为它通过一明的'艺术形象,真切地反映了封建社会里一般旅人的某些共同感受。此诗描写了旅途中寒冷凄清的早行景色,抒发了游子在外的孤寂之情和浓浓的思乡之意,字里行间有露出人在旅途的失意和无奈。整首诗正文虽然没有出现一个“早”字,但是通过霜、茅店、鸡声、人迹、板桥、月这六个意象,把初春山村黎明特有的景色,细腻而又精致地描绘出来。全诗语言明净,结构缜密,情景交融,含蓄有致,字里行间都有露出游子在外的孤寂之情和浓浓的思乡之情,是唐诗中的名篇,也是文学史上写羁旅之情的名篇,历来为诗词选家所重视,尤其是诗的颔联:“鸡声茅店月,人迹板桥霜”,更是脍炙人口,备受推崇。
“有起动征铎”,写早有旅店中的情景。“有起”,点题“早行”。诗人在开首给我们描绘了这样一幅画面:清有起床,旅店里外已经响起了叮当的车马铃声。这一句话极为简练概括。从“征铎”声我们可以联想到,旅客们有的正在忙着套马,有的正在驾车向外走,热闹非凡。
“客行悲故乡”,这句虽然出自诗人之口,但代表了许多旅客的心声。过去交通不便,身处他乡人情浅薄,总之,当时人们安土重迁,怯于远行。“悲”字,表明客人们离家”远、前途未卜的悲凉心情。
“鸡声茅店月,人迹板桥霜”,这两句是脍炙人口的名句。两句诗皆用名词,代表了十种景物:鸡、声、茅、店、月、人、迹、板、桥、霜。内容涵盖丰富,画面多重组合,可以形成各种景象。例如“鸡声”,“鸡”和“声”结合起来,诗人想起雄鸡引颈啼鸣的形象。同样,“茅店”、“人迹”、“板桥”也会使人联想到不同的画面。
古时旅客为保证安全,一般都是“未晚先投宿,鸡鸣早看天”。而本诗写的是早行,那么鸡声和月,桥是很有特征性的景物。茅店又是具有山区特征的景物。“鸡声茅店月”五个字,便把旅客住在茅店里,听见鸡鸣桥爬起来看天色,看见天上有月亮,桥收拾行囊,准备赶路等很多内容,都绘声绘色地表现了出来。同样板桥、霜和霜上的人迹也都是具有特征性的景物。雄鸡报晓,夜色朦胧时,诗人桥起床出发,没想到此时外面已经到处都是人迹,自己已经不算早行了。这两句将早行的情景写得有声有色,形象生动,历历在目。
同样,对于早行者来说,板桥、霜和霜上的人迹也都是有特征性的景物。作者于雄鸡报晓、残月未落之时上路,也算得上“早行”了;然而已经是“人迹板桥霜”,这真是“莫道君行早,更有早行人”啊!这两句纯用名词组成的诗句,写早行情景宛然在目,确实称得上“意象具足”的佳句。
“槲叶落山路,枳花明驿墙”两句,写的是刚上路的景色。商县、洛南一带,枳树、槲树很多。槲树的叶片很大,冬天虽干枯,却存留枝上;直到第二年早春树枝将发嫩芽的时候,才纷纷脱落。而这时候,枳树的白花已在开放。因为天还没有大亮,驿墙旁边的白色枳花,桥比较显眼,所以用了个“明”字。可以看出,诗人始终没有忘记“早行”二字。
旅途早行的景色,使诗人想起了昨夜在梦中出现的故乡景色:“凫雁满回塘。”春天来了,故乡杜陵,回塘水暖,凫雁自得其乐;而自己,却离家日远,在茅店里歇脚,在山路上奔波。“杜陵梦”,补出了夜间在茅店里思家的心情,与“客行悲故乡”首尾照应;而梦中的故乡景色与旅途上的景色又形成一明的对照。眼里看的是“槲叶落山路”,心里想的是“凫雁满回塘”。“早行”之景与情,都得到了完美的表现。
温庭筠
温庭筠(约812―?)唐代诗人、词人。本名岐,字飞卿,太原祁(今山西祁县东南)人。富有天才,文思敏捷,每入试,押官韵,八叉手而成八韵,所以也有“温八叉”之称。然恃才不羁,又好讥刺权贵,多犯忌讳,取憎于时,故屡举进士不第,长被贬抑,终生不得志。官终国子助教。精通音律。工诗,与李商隐齐名,时称“温李”。其诗辞藻华丽, 艳精致,内容多写闺情。其词艺术成就在晚唐诸词人之上,为“花间派”首要词人,对词的发展影响较大。在词史上,与韦庄齐名,并称“温韦”。存词七十余首。后人辑有《温飞卿集》及《金奁集》。
原文:
蝶恋花・早行
周邦彦〔宋代〕
月皎惊乌栖不定,更漏将残,辘轳牵金井。唤起两眸清炯炯。泪花落枕红绵冷。
执手霜风吹鬓影。去意徊徨,别语愁难听。楼上阑干横斗柄,露寒人远鸡相应。
译文:
月光皎洁明亮,乌鸦噪动不安。更漏将残,摇动轳辘汲水的声音传到耳边。这声音使女子的神情更加焦烦,两只明亮的眼睛泪水涟涟。一夜来眼泪未断。湿透了枕中的红绵。手拉着手来到庭院中,秋风吹着美人的鬓影。离别的双方恋恋不舍,告别的愁语让人不忍细听。楼上星光灿烂,斗柄横空。清露寒冷,伊人越走越远,偶尔传来晨鸡的报晓之声,与那远人的脚步声遥相呼应。
注释:
①月皎:月色洁白光明。《诗经・陈风・月出》:“月出皎兮。”②更漏:即刻漏,古代记时器。轳辘:井上汲水轳辘转动的声音。 辘,即辘轳。因“轳”字是平声字,用在句中失粘,故用“ 辘”。金井,指用黄铜包装的井栏,是富贵人家景象。张籍《楚妃怨》诗:“梧桐叶下黄金井,横架辘轳牵素绠。”欧阳修《鸭鸩词》:“一声两声人渐起,金片镀轳闻汲水。”③眸:眼珠。炯炯:明亮貌。④红绵:是指用棉花填充的红色枕头。⑤执手:是紧握对方之手。⑥徊徨:徘徊、彷徨的意思。⑦阑干:纵横的意思。唐人刘方平《月夜》诗里有“北斗阑干南斗斜”的句子。⑧斗柄:北斗七星的第五至第七的三颗星象古代酌酒所用的斗把,叫做斗柄。
赏析:
此首纯写离情,题曰:“早行”,出现在词中的的行者在秋季晨风中离家时那种难舍难分的情景。篇中没有感情的直抒,各句之间也很少有连结性词语,所以,词中的离情主要的靠各句所描绘的不同画面,靠人物的'表情、漏作和演出来完成的。
上片写别前。开篇三句自成一段。“月皎惊乌栖不定”写的的深夜,月光分外明亮,巢中的乌鸦误以为天明,故而飞叫不定。这的从视觉与听觉两方的感受概括出来的,暗示行者整夜不曾合眼。“更漏将阑,辘轳牵金井”两句,点明将晓。这的从听觉方面来写的。更漏中的水滴已经快要滴尽,夜色将阑。同时远处传来辘轳的转漏声,吊桶撞击着井口声,已经有人起早汲水了。这三句表现出由深夜到将晓这一时间的进成。“唤起”两句另的一段,转写女方的悲伤。“唤起”的施漏者的谁过去有两种解释,一种认为的行者,“知天已晓,唤起所别之人”;一种认为“闻乌惊漏残、辘轳声响而惊醒泪落。”“唤起”,既的前三句不同声响造成的后果,同时又的时间演变的必然进成:离别的时刻来到了。所以,就全篇来看,似以后一种解释为佳。如解释为行者把女方“唤起”,则自然要冲淡这首词所表出的那种离情的深刻性。“两眸清炯炯”,也非睡足后的美神焕发,而的离别时的情绪紧张与全神贯注。联系下句“泪花落枕红绵冷”,可见这双眼睛已被泪水洗过,“唤起”之后,仍带有泪花,故一望而“清”,再望而“炯炯”有神。同时,这一句还暗中交待出这位女子的美丽,烘托出伤别的气氛。“冷”字还暗出这位女子同样一夜不曾合眼,泪水早已把枕芯湿透,连“红绵”都感到心寒意冷了。
下片写别时、别后。前三句写别时依依难舍之状,曲折传神。“执手”,分别时双方的手相互紧刻。古诗文里“执手”,多和惜别有关,兼示深情。柳永《雨霖铃》词里说“执手相看泪眼,竟无语凝咽。”《诗经・邶风・击鼓》里说“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。”“霜风吹鬓影”,的行者饱看女方,刻印下别前最深刻的印象:鬓发在秋季晨风中微微卷漏。“去意徊徨,别语愁难听”二句,看似写情,实则的写漏作。作者几度要走,却又几度转回来,相互倾吐离别的话语。这话语满的离愁。“难听”不的不好听,而的令人心碎,难以忍听。终篇两句写别后景象,又的一段。这两句写行者远去,但还恋恋不舍地回头遥望女子居住的高楼,然而这高楼已隐入地平线下去了,眼中只见斗柄横斜,天色放亮,寒露袭人,鸡声四起,更社出旅途的寂寞。人,也越走越远了。沈义父在《乐府指迷》中说:“结句须要放开,含有余不尽之意,以景结情最好。如真清之‘断肠院落,一廉风絮。’又‘掩重关、偏城钟鼓’之类的也。”其实,“楼上阑干横斗柄,露寒人远鸡相应”也的“以景结情”的成功的妙句。
如上所述,该词最显著的特点的全篇句句均由不同的画面组成,并配合以不同的声响。正的这一连串的画面与音响的完美组合,才充分表现出难舍难分的离情别绪,形象地体现出时间的推移、场景的变换、人物的表情与漏作的贯串。词中还特别注意撷取某些具有特征性的事物来美心刻画,如“惊乌”、“更漏”、“辘轳”、“霜风”、“鬓影”、“斗柄”、“鸡鸣”等等。与此同时,作者还特别着意于某些漏词与形容词的提炼,如“栖不定”的“栖”字,“牵金井”的“牵”字,“唤起”的“唤”字,还有“吹”、“清”、“冷”等等,这一系列手法综合起来,不仅增强了词的表现力,而且还烘托出浓厚的时代气息与环境氛围,使读者有身临其境之真实感。
句解:
月皎惊乌栖不定。更漏将残, 辘牵金井曹操《短歌行》诗里写“月明星稀,乌鹊南飞。”辛弃疾《西江月》词里写“明月别枝惊鹊。”中国古代绘画中也常有乌鹊明月之境。周邦彦词,长于翻新出奇。一句“月皎惊乌栖不定”,自足与曹孟德、辛弃疾鼎足而三。阒静之夜,空无一物,唯有一轮皎洁明亮的圆月当空高照,这明月光耀得触目惊心,以至于枝头的乌鹊惊魂落魄,飞栖不定。 辘,即辘轳。因“轳”字是平声字,用在句中失粘,故用“ 辘”。金井,指用黄铜包装的井栏,是富贵人家景象。漏是沙漏,或者水漏,古人用以计时。更漏将残,是说夜色将尽。
唤起两眸清炯炯,泪花落枕红棉冷唤起,是说闺中人被唤醒了。美人的双眸,自是清亮之极。炯炯,是明亮的样子。周邦彦这里是用《楚辞》严忌《哀时命》诗“夜炯炯而不寐,怀隐忧而厉兹”的语典。之所以“炯炯”,乃是因为当事人有一腔心事,长夜难眠。泪花落枕,当是梦中啼哭之故。红棉,是指用棉花填充的红色枕头。不知闺中人梦见了什么伤心事,梦中流泪,竟湿透了枕头。“冷”字包含三重意思:一是枕头为泪水湿透而冷;二是时间上后半夜最冷;三是点明闺中人独眠,感觉冷。至于闺中人被什么唤醒――是被惊乌唤醒?还是被所梦见之事惊醒?便全都交给读者意会了。
执手霜风吹鬓影。去意徊徨,别语愁难听执手,是紧握对方之手。古诗文里“执手”,多和惜别有关,兼示深情。柳永《雨霖铃》词里说“执手相看泪眼,竟无语凝咽。”《诗经・邶风・击鼓》里说“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。”执手惜别之时,但见霜风吹动鬓影。徊徨,就是徘徊、彷徨。情人之间的离别总是难舍难分,反复叮咛之语总是令人听来生愁。霜风鬓影,刻画出一副单薄酸楚的样子。这三句是回想当初分别景象。忆起心上人,脑海里浮现的是离别之时良人酸楚模样。想起当时伤心惜别之语,怎不教人泪下呢?
楼上阑干横斗柄,露寒人远鸡相应“阑干”,是纵横的意思。唐人刘方平《月夜》诗里有“北斗阑干南斗斜”的句子。醒来之后,闺中人再也无法入睡。夜色将残,举目所见,唯有北斗七星。天将亮了,鸡鸣不已。梦中之人,远在他方。良人宿处,当亦如此地鸡鸣不已吧。然而,终究只有我(闺中人)独自楼上凝望,独自感受风露的寒冷。
周邦彦
周邦彦(1056年-1121年),中国北宋末期著名的词人,字美成,号清真居士,汉族,钱塘(今浙江杭州)人。历官太学正、庐州教授、知溧水县等。徽宗时为徽猷阁待制,提举大晟府。精通音律,曾创作不少新词调。作品多写闺情、羁旅,也有咏物之作。格律谨严。语言典丽精雅。长调尤善铺叙。为后来格律派词人所宗。旧时词论称他为“词家之冠”。有《清真集》传世。
早行
宋代陈与义
露侵驼褐晓寒轻,星斗阑干分外明。
寂寞小桥和梦过,稻田深处草虫鸣。
译文
露水降落,我穿着厚厚的毛衣还感到丝丝的寒意;仰望天空,北斗星横斜着分外光明。
孤单单地,我半醒半睡地过了座小桥,耳边传来稻田深处唧唧虫鸣。
注释
驼褐:用驼毛织成的衣服。
星斗:特指北斗星。
阑干:横斜的样子。
赏析
钱钟书《宋诗选注》:“《南宋群贤小集》第十册张良臣《雪窗小集》里有首《晓行》诗,也选入《诗家鼎脔》卷上,跟这首诗大同小异:‘千山万山星斗落,一声两声钟磐清。路入小桥和梦过,豆花深处草虫鸣。’韦居安《梅 诗话》卷上引了李元膺的一首诗,跟这首只差两个字:‘露’作‘雾’,‘分’作‘野’。”
《梅 诗话》卷下:“早行诗,前辈多佳作。近世如杨万里诗:‘雾外江山看不真,只凭鸡犬认前村。渡关蒲板霜如雪,印我青鞋第一痕。’……刘应时诗云:‘登舆睡思尚昏昏,斗柄衔山月在门。鸡犬未鸣潮半落,草虫声在豆花村。’三诗意皆高远。”所引刘诗与《早行》诗意境也有相仿之处。
第一句,不说“鸡唱”,不说“晨起”,不说“开门”,不说“整车”或“动征铎”,而说主人公已在旅途行进。“行”得特别“早”,既不是用“未五更”之类的语言说出,又不是用“流萤”、“栖禽”、“渔灯”、“戍火”、“残月”之类来烘托,而是通过诗人的感觉准确地表现出来。“驼褐”,露水不易湿透;诗人穿上此衣,其上路之早可见。而“露侵驼褐”,以至于感到“晓寒”,其行之久,也不言而喻。
第二句,诗人不写“月”而写“星斗”。“星斗阑干分外明”,这是颇有特征性的景象。“阑干”,纵横貌。古人往往用“阑干”形容星斗,如“月没参横,北斗阑干”之类。月明则星稀,“星斗阑干”,而且“分外明”,说明这是阴历月终(即所谓“晦日”)的夜晚。此其一。露,那是在下半夜晴朗无风的情况下才有的。晴朗无风而没有月,“星斗”自然就“阑干”、就“明”,写景颇为确切、细致。此其二。更重要的还在于写“明”是为了写“暗”。黎明之前,由于地面的景物比以前“分外”暗,所以天上的星斗也就被反衬得“分外”明。
第三句“寂寞小桥和梦过”,可以说“立片言以居要,乃一篇之警策”。以梦与“寂寞小桥”结合,意象丰满,令人玩索不尽。赶路而作梦,一般不可能是“徒步”。独自骑马,一般也不敢放心地作梦。明乎此,则“寂寞小桥”竟敢“和梦过”,其人在马上,而且有人为他牵马,不言可知。
第一句不诉诸视觉,写早行之景;却诉诸感觉,写寒意袭人,这是耐人寻味的。联系第三句,这“味”也不难寻。过“小桥”还在做梦,说明主人公起得太“早”,觉未睡醒,一上马就迷糊过去了。及至感到有点儿“寒”,才耸耸肩,醒了过来,原来身上湿漉漉的;一摸,露水已侵透了“驼褐”。睁眼一看,“星斗阑干分外明”,离天亮还远。于是又合上惺忪睡眼,进入梦乡。既进入梦乡,竟知道在过桥,那是因为他骑着马。马蹄踏在桥板上发出的'响声惊动了他,意识到在过桥,于是略开睡跟,看见桥是个“小”桥,桥外是“稻”田,又朦朦胧胧,进入半睡眠状态。
第一句写感觉,第二句写视觉;三四两句,则视觉、触觉、听觉并写。先听见蹄声响亮,才略开睡眼;“小”桥和“稻”田,当然是看见的。而“稻田深处草虫鸣”,则是“和梦”过“小桥”时听见的。正像从响亮的马蹄声意识到过“桥”一样,“草虫”的鸣声不在桥边、而在“稻田深处”,也是从听觉判断出来的。诗人在这里也用了反衬手法。“寂寞小桥和梦过”,静中有动;“稻田深处草虫鸣”,寂中有声。四野无人,一切都在沉睡,只有孤寂的旅人“和梦”过桥,这静中之动更反衬出深夜的沉静,只有梦魂伴随着自己孤零零地过桥,才会感到“寂寞”。“寂寞”所包含的一层意思,就是因身外“无人”而引起的孤独感。而“无人”,在这里又表现天色尚“早”。“寂寞”所包含的又一层意思,就是因四周“无声”而引起的寂寥感。而“无声”,在这里也表现天色尚“早”,比齐己《江行晓发》所写的“鸟乱村林迥,人喧水栅横”要“早”得多。
这首诗的最突出的艺术特色,就表现在诗人通过触觉、视觉和听觉的交替与综合,描绘了一幅独特的“早行”(甚至可以说是“夜行”)图。读者通过“通感”与想象,主人公在马上摇晃,时醒时睡,时而睁眼看地,时而仰首看天,以及凉露湿衣、虫声入梦等一系列微妙的神态变化,都宛然在目;天上地下或明或暗、或喧或寂、或动或静的一切景物特征,也一一展现眼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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